白袍人脱下袍子,一张温文如玉的英俊面孔出现在张良眼前。
张良浑身一震,感觉像是被一记重拳击中心头。
“你……是……”
刹那间,张良鼻子一酸,眼睛里闪烁着泪光,怔怔地望着面前的人。
一个已经去世几十年的人,一个亦师亦友的人,一个他这辈子记忆中最深的人……现在竟然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,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。
这个微笑穿越了十几年的岁月,与从前的记忆重合。
张良张了张嘴,却只是喉咙哽咽,说不出话来。
韩非微笑着点了点头:“子房!”
两人目光交汇许久。
张良突然转身,踉踉跄跄地走向自己的床榻,颤抖着手,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一封泛黄的旧信。
嘴唇微微颤抖,张良哽咽着高声读了出来:“我与韩兄长分别已有几十年之久。”
“曾经的战场,早已被风沙覆盖……”
“往日的故国,如今缥缈如烟,随风而散。”
“想起新郑那熊熊燃烧的火海,它焚烧了所有的污垢,点燃了新的希望。”
“我有时甚至庆幸你已经离去。”
“如今诸子百家,争斗不断。”
“他们已经不再为天下的和平而努力。”
“还记得,韩兄推荐我去桑海修炼。”
“我博览群书,常想着韩兄是否像我一样,沉浸于此。”
“在小圣贤庄中漫步时,我也时常想起。”
“不知这里的亭台水榭、九曲回廊,是否曾经留下过韩兄的足迹。”
“荀子师叔常常称赞韩兄天资聪明,是世间难得的奇才。”
“我有幸能与韩兄相知,这真是子房此生最大的荣幸!”
“我知道你当年出使秦国时,已有为国捐躯的决心。”
“但我至今仍然不清楚你去世的原因,甚至不知道你的**葬在哪里。”
“我对师兄了解得太少,感到无比的羞愧和惭愧!”
“我对师兄客死他乡,感到无比的悲痛和愤恨!”
“我一直未能查清你**的**,恐怕死后也没脸再见你。”
屋内,张良一字一句,如泣如诉,道出了这些年来他对韩非的思念和悔恨。
韩非也同样听入心扉,眼中满是迷蒙的泪光。
之后,韩非向张良解释了这些年来的经历,巧妙地避开了夷陵等敏感话题。
良久,他深吸了一口气:“子房,你愿不愿助我一臂之力?”
张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,目光坚定地看着韩非:“子房愿意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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