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不管是什么原因,他只需要一个解释。
白月辰喃喃道:“只是一个解释而已,就那么难吗?现在给来这个东西,又有什么用……”他看着那枚玉佩,想起当初玉海棠说过的那些嘲讽的话来,是,在长青舍这件事情上,他的确出过钱出过力,但那不过是皮毛,长青舍走到今日十余年间,都是阿笙竭尽全力在经营,他没有道理坐享其成,如今更是不会,那日之后他只是有些想不通……
可如今这面玉佩却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,挥在了他的脸上,打的他无法反应,他们之间所谓深厚的兄弟之义,竟如此脆弱。
他冲动的拿起那枚玉佩,就想丢在地上摔成碎片。
润福管家反应极快,连忙上前拦住,“主子,别——”
白月辰僵了僵。
润福管家赶紧道:“别这样,若是主子不想要,改日着人还了回去也便是了,若是摔碎了,这……”玉碎难全啊。
白月辰深深吸了口气,用力的将那枚玉佩紧紧握住,然后揣进了怀中。
“我让你去打听翠珠和李嬷嬷,你打听的怎样了?”
润福管家松了口气,知道他是将那件事情跳过去了,连忙道:“回主子的话,自从宫中王妃出事之后,翠珠和李嬷嬷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,连当初为王妃主子诊病的几个亲近的太医也……”
润福管家言尽于此。
白月辰滞了滞,话中意思,他自然是听明白了,“消失了……”他淡淡重复,然后视线慢慢落到了那木匣子上。
那只木匣子,是当时翠珠交给他,吩咐他交给梅弈宁的,但自从梅弈宁将玉海棠带走之后,京中便没了梅弈宁的踪迹,他私心里想着,莫不是梅弈宁并未将玉海棠交给靖国公,而是瞧瞧将她送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去?
毕竟,当初梅弈宁对玉海棠的痴迷,他心中也是有数的。
所以他便好好保存着这个木匣子,只等着到时候梅弈宁回京再交给他,只是方才回来的时候因为体力不济,不小心撞到了桌角,这匣子掉了下去,将里面的物事倒了出来。
作为一个出了名的正人君子,白月辰自然不会随意去翻看别人的东西,但在弯身收拾那小书的时候,几行字不经意间落入眼帘,却让他大为震惊。
那小书上字迹,显然就是梅若华的,而且写的也并非什么闺中趣事,而是交代一处势力的分部,如何启用,如何发挥最佳的作用。
那处势力叫做飞花阁,匣子之中还有一支梅花令箭和一枚梅花簪,应是启动势力的信物。
根据那小书之中的记载,这个飞花阁是一个消息机构,网线等等已经遍布大江南北,甚至在北狄和天罗都有暗桩,而且关于暗桩如何联系,暗号,口令等等在这本小书之中交代的巨细无遗。
白月辰是万万也没想到,梅若华看上去那样娇弱的随时要昏倒的弱质女流,居然有这等能耐本事。
看来她是早有准备,不想将这飞花阁交到太后和靖国公手上,成为他们的利剑,而是要将这些东西交到梅弈宁的手上,只是没想到这次病来的如此汹汹,入宫之后便再没出来,所以只好将这些吩咐自己的丫鬟带出宫,翠珠想必也是知道无望见到梅弈宁,才将东西托付在自己这里。
至于翠珠自己,和那些伺候梅若华的人,以及那些为梅若华就近诊病的人,只怕如今早已是凶多吉少……
莫怪……当初自己见到梅若华的时候,她分明就是已经死去一二日的样子,根本不像是刚刚殒命。
“主子?”润福管家见白月辰神情阴沉复杂,低声询问。
白月辰回神,将小书和梅花令箭等物品都一一放到了木匣子之中,并吩咐,“最近时刻留意梅弈宁的消息,一旦闻得他回京,立即来报。”
“是,老奴知道了。”
“嗯,你去吧。”
“那……王爷……”润福关键不太放心的看着白月辰。
白月辰唇角动了动,算是一个笑容,只是期间夹杂着无奈和苦涩,没有半分往常的暖意,“我只是累了,需要休息几日而已,没什么的,等我缓过这几日也便好了,你不必太过担心我,我没事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润福管家松了口气,本想劝说和白月笙的事情,但终究……这二人都是成年人,自己有自己的想法,他只是下人,委实也是插不上话的,当即心中低叹一声,退了下去。
白月辰视线凝注在那木匣子上,他相信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,梅弈宁必定是将玉海棠送到了别处,这样……起码是保住了玉海棠的一条性命吧,这也是当初自己能让梅弈宁将人带走而不僵持的原因之一,如今看来应该是赌对了。
至于他和阿笙之间,看来还需要一些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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