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佩佩第二次坐到那棵路边的树下,把广告纸放在脚下铺开,拉响胡琴,优雅的琴声飘满了清晨。
清晨,红云满天,红日像一炉沸腾的钢水,喷薄而出,金光耀眼。
到了上午,太阳已白热化,光芒照得到处都耀眼,街道上、绿树顶一片白亮,一切就像要燃烧起来。
一名五十多岁的女乞丐走到刘佩佩面前,她穿着破烂,头上缠着白布,腰身系麻绳,一身脏兮兮,好像十年没有洗过一次澡,和高雅美丽的刘佩佩一比,好比丑小鸭见了白天鹅。
她看着刘佩佩面前的广告纸,用脚踢了踢:“小妹子,你讨钱讨了两天了,我一直忍着,这里是我的地盘,你不能再呆下去了。”
丐帮,在历史上曾真实存在过,在当代,许许多多的人开行乞,他们或是个体经营,或是公司化地成群结队,拉帮结伙,这就是丐帮。
丐帮又分出不同的派别,不同派别之间相互争夺势力范围,就像春秋战国时期列国争夺土地一样。
刘佩佩心里疑惑,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丐帮弟子?她瞅了女乞丐一眼:“这地方又没有写上你的名字,你凭什么说是你的?你叫我去哪里?”
女乞丐无比恼怒:“我说是我的,就是我的,你敢在我的地盘上跟我抢饭碗,你妈滴,坏了道上的规矩,你给我滚,想滚到哪里就滚到哪里,就是不能在这条街上混。”
刘佩佩不相信她的废话,并不答理她。
女乞丐就在刘佩佩面前的那张广告纸上用脚拼命踩踩踩,连续踩了好几脚,白纸上留下了很多黑脚印。
刘佩佩仍不理睬她。
她更加愤怒,干脆弯腰拾起地上的广告纸,唰唰唰,几下几下将广告纸撕得粉碎,向天上一抛,一阵白雨落下。
刘佩佩坐不稳了,拿着二胡,站起来,说:“大姐,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?这里明明是国家的土地,你把国土说成是你的地盘,一派胡言,你撕毁了我的广告,我不跟你计较,但我不会走。”
女乞丐开始撒泼,对着空空的四处大声叫唤:“来人啊,快来人,有人抢地盘啊。”
很快,从街道的一角冒出一老一少,这一老一少都是叫花子,小乞丐蓬头垢面,右手握着一只刚从垃圾桶里捡到的冷馒头,老乞丐戴着破旧不堪的黑毡帽,抢过小乞丐的冷馒头咬了一口。
这一老一少见到了女乞丐,得知刘佩佩“抢占地盘”的原委,气得浑身像着了火。
老乞丐怒视着刘佩佩,抖着胡须,暴跳如雷:“我们三天没讨到一分钱了,我说是怎么回事?呸,原来是你这扫把星占了我们的道,快,拿钱出来,赔偿我们三天的损失。”
小乞丐向刘佩佩把手一伸:“给我们每人赔三百块。”
刘佩佩觉得好笑,先是女乞丐要赶她走,她不肯走,女乞丐把一老一少喊来了,他们改变了策略,不赶自己走了,而是要自己赔钱给他们。
他们的理由是自己占了他们的地盘,带给他们霉运,所以要赔偿他们的损失。
刘佩佩倒是想走了,不屑理睬他们,于是,她拿着二胡,朝前走去。
可是小乞丐跳上来,拦住她:“你想跑?没那么容易,交了钱再走。一人三百,一共九百。”
刘佩佩说:“这是民事纠纷,你们可以写诉状,到法院起诉我,法院判你们胜诉,我就给钱。”
其实,乞丐的行为属于敲诈,而谈不上民事纠纷,刘佩佩没有用敲诈一词,算是很给他们面子。
女乞丐不懂刘佩佩说出的一系列司法名字,瞅着老乞丐:“啥叫民事纠纷?啥叫诉状?啥叫胜诉?”
老乞丐摸了摸后脑,说:“就是傻子叫。”
刘佩佩说:“你们不知道这些名词,可以去问律师。律师会告诉你们。”
小乞丐问老乞丐:“啥叫律师?”
老乞丐解释说:“就是栗子。”
小乞丐最喜欢吃栗子,说:“她叫我们上山偷栗子,俺们偏偏不偷,我们要买着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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