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妈迫切的目光似乎让盛凌霄有些招架不住了,他目光微微躲闪,几次张口都没有说出话来。
我妈死死地盯着他:“盛凌霄,你说过会永远保护满满的,难道你要食言了么?”
听到这句话,盛凌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三分,好半天之后,才轻声地呢喃着:“你让我想想,让我好好想想……”
他似乎短时间内拿不定主意,我妈见状,也不敢太过逼迫他。
只能用嘶哑的声音说:“我知道小雾是你妻子,可她也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了,我的满满不一样,她从小就多灾多难,我就是想让她好好活着啊,盛凌霄,你能理解我吗?”
我轻笑了一声,没忍住苦涩地开口:“享受了荣华富贵的人是我吗?被人疼爱着的人是我吗?”
都不是,相反,我比他们所有人都过得要痛苦。
从小到大,好事轮不到我,所有受苦的事情却都要点名让我去做。
可惜,我的话没有任何人能听见,也不会有人在意。
我只知道,从这一刻开始,我和她的最后一丝亲缘就被斩断了。
从今以后,她是丁茹,而不再是我的母亲。
盛凌霄说不出话,就这样呆滞的坐在手术室外面。
直到乔满彻底脱离危险的时候,盛凌霄才恍惚地起身回家。
我跟在他身后,最后看了丁茹一眼。
她似乎完全不在乎我的死活,她的一整颗心都牵挂在乔满身上。
我闭了闭眼睛,冷漠地移开了视线。
盛凌霄离开医院之后,就直接去了学校。
盛阳放学了,他难得亲自去接。
这段时间,盛凌霄一直都很忙,很久都没有和盛阳单独相处过了。
这会儿见他来接自已,盛阳打心眼里高兴,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悦的笑。
他蹦蹦跳跳地上了车,坐在了后座,高兴地拿出了自已的试卷,开心地和盛凌霄分享:“爸爸,我又考了第一名!”
盛凌霄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唇角,说了几句敷衍的夸赞。
盛阳就像是没有看出他的异常似的,依旧笑嘻嘻的和他说着学校的趣事,盛凌霄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。
父子二人没有去乔家,而是回了我和盛凌霄的婚房。
见到这空荡荡的屋子时,盛阳有些不高兴的撇了撇嘴,但到底是没说什么。
盛凌霄将屋子扫视一圈,眸光泛着些许痛苦。
片刻后,他突兀地开口说道:“阳阳,爸爸问你个问题好不好?”
我微微顿了顿,下意识地抬头看盛凌霄。
盛阳眼眸亮着,颇有些兴奋地问道:“爸爸想问什么问题?”
盛凌霄喉结微微滚动着,随后用沙哑的声音轻轻开口:“阳阳,要是乔乔阿姨和妈妈只能选一个,你会选谁?”
我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,盛凌霄怎么能把这个问题交给盛阳来选择?
他就这么没有担当?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一个小孩子?!
虽然盛阳可能并不知道,但万一他选错了,日后后悔又该如何呢?
这么小的孩子,怎么能担当起那么大的责任?
我气得浑身发抖,我甚至有些不敢听盛阳接下来的回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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