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
我最终还是刺杀了朱晋。
以前,我总是想,我们若是有重逢的那日,不是他死就是我亡。
我一共给了他四刀,他死死抓住我的衣角,挥退了冲进殿中的禁卫军。
我只是冷漠的看着他。
[小妙儿,你一定恨死我了……]
[小妙儿,我一开始还担心你哭,你一哭,我感觉心都要碎了。就像没认出来你时,我看着你哭,就难受的仿佛要窒息了,可是我要死了,你不哭,我却更难受了……曾经,哪怕我只是摔破了皮,你都会心疼半天,为什么现在……]
[因为不在乎。]
[小妙儿,我总是很想你,想你想得感觉自己已经疯掉了……可不是啊,原来我那么清醒……]
[小妙儿,你知道吗?我最开始起兵,不过是想护好你和冲儿罢了……]
[可是后来怎么就变了呢?一步错步步错,妥协了一次,就有后来无数次的妥协……冲儿死了,你以为我不难过吗?可我不能动她!我还有最关键的一仗没打……]
[就差最后一次,最后妥协一次就好了……]
[我已经失去冲儿了,我不能失去你!]
[咳咳咳……]
他开始咳血了。
我抽出我的衣角。
[放了林瀚川,我要和他走。]我的声音毫无波澜。
[为什么,小妙儿,区区几年,他为何……?]
我看着他不甘的眼神,最后道:[因为他值得。]
其实我骗了他。
爱?或许吧……或许我早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,我不过是想求安稳罢了。
可能前半生,已经让我留干了眼泪。
我再不想浪费任何情绪在他身上。
17后记
我出宫那日,林瀚川早早等在了宫墙外。
正值午时,阳光正好。
他看见我,笑得很好看,一如初见。
[所以,夫子,《长乐传》还是个纪实故事?]
他很多年没有叫过我夫子了,我诧异的看着他。
他牵过我的手:[其实挺好看的。]
我看着他面上的窘迫,努力压住上扬的唇角。
[走吧,回家,我想看大结局了……]他又道,看了我一眼,又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。
[嗯……]
[大结局已经想好了,女主长乐和她的学生在一起,生了一个孩子,二人生活幸福美满!]我打趣他。
[阿若,我已经将布取回来了,回家吧。]
[我去种树,已经搁置太久啦……]
我看他红透的耳朵,哈哈大笑出声,点了点头。
回家。
回我们的家。
——全文完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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